大禹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治水英雄,关于他“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家喻户晓。大禹娶涂山氏为妻,禹会诸侯等都记载在大量古籍中。关于这个“涂山”所在地,有多种说法,我省蚌埠也是其中之一。
关于大禹的迷惑
因为是安徽人的缘故,最早知道与大禹相关的地方是蚌埠。蚌埠有涂山。《史记》等史书记载:大禹治水、娶涂山氏女、生子启、会诸侯。
后来,得知绍兴也有涂山,也说是 “禹会诸侯”的地方,并且说得有声有色,重庆的涂山说也有古籍记载。嵩县陆浑一带也说有涂山,是大禹娶妻生子的地方。
2008年,汶川大地震,北川县一下子推到了世人面前,人们认识了它的羌族文化,也知道它是大禹的故乡。
前不久,沿岷江入川西,岷江之畔立着高高的大禹塑像,气势恢弘。当地人说大禹治理岷江,人们世代怀念他。
进一步涉入史料,发现顾颉刚先生为代表的学者认为,大禹是人们塑造的神,历史上没有这个人。他们的依据是《说文解字》,解释禹为虫,禹的父亲是鲧,《说文解字》释鲧为大鱼。再加上《淮南子》、《山海经》等书籍的神话,说大禹是人们创造的神也有一定根据,犹如传说中的女娲。
历史上有没有大禹其人?是哪里人?在哪治水?还真让人迷糊。
历史上有没有大禹?
大禹是神还是人抑或是部落的图腾?
顾颉刚等人的质疑是有一定道理,但仅仅从《说文解字》的释义和神话传说推测显然证据不够。一是因为人的取名是有随意性,譬如,今人叫“龙”,不能说他就是龙。此外,在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人们神话英雄人物,在历史上是常见的。
大禹生活的时代毕竟是远古,没有同时代的文字记录,到最早的记载其人其事的古籍《尚书》、《诗经》及青铜器《齐侯钟》铭文,因而记载的也只能是传说。但这些书不是神话小说,至少是有一定依据的。
尤其是《史记》,对禹的出生、治水经历及死亡都记叙详细,虽然司马迁也是依照先秦古籍记录,但作为一个严谨的史学家,他的记叙是讲求历史依据的。
此外,华夏大地无数的大禹遗存都表明这位治水英雄的存在,比如,安徽蚌埠的禹墟和禹王宫、陕西韩城县的禹门、山西河津县城的禹门口、河南开封的禹王台;禹县城内的锁蛟井、武汉的禹功矶、湖南岳麓山巅的禹王碑、四川南江县的禹王宫等等。
只是,在大禹治水的功绩上,人们掀起了一场造神运动,“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化身为熊来治水”,他被神话了,反而让一部分学者质疑。
大禹到底是哪里人?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到底治的是哪里的水,一般说法是黄河,但也有其他诸多说法,这些都存在缺乏准确史料记载的问题。
与之相对的是大禹到底是哪里人的争论。战国《竹书纪年》有“禹生石纽”的记载。西汉末扬雄在《蜀王本纪》中明确记载:“禹本汶山郡广柔县人,生于石纽,其地名痢儿坪。” 可是,古代“汶山郡”包括今天的茂县、汶川县、理县、北川县及都江堰市的部分地方。而在北川、汶川、理县、茂县又都有“石纽”或“石纽山”题刻,这些地方还因此出现了大禹出生地的争论。
直至2007年,我国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李学勤亲赴北川,指出“禹生石纽”就在北川。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也授予了北川全国唯一的“中国大禹文化之乡”的牌匾。但也有专家认为,这还需要进一步研究确认。
正因为太远古,就给后人留下想象甚至标新立异之说的空间,比如纪连海在《百家讲坛》中说“大禹三过家门不入因有婚外情”,我个人认为这是吸引眼球之说,缺乏学者的严紧。当时,北川禹羌文化研究专家谢兴鹏也对此说很反对,可惜58岁的谢兴鹏被永久地掩埋在北川大地震中……
“蚌埠说”可信度多大?
从《史记》、《吴越春秋》等书籍来看,“禹会诸侯”的涂山“绍兴说”似乎比“蚌埠说”的资料可信度强。
不过,2009年10月开始的蚌埠禹会村第三次考古发掘为“蚌埠说”提供了有力的实物依据。禹会村遗址总面积超过50万平方米,年代为距今4300~4000年,与史书记载年代吻合。此次发掘,出土了白陶鬶、黑陶杯、夹砂陶盉等礼器以及史前小麦等重要文物。2010年1月,中国社科院考古所、中国科技大学、山东大学、上海博物馆、南京博物院、安徽省文物局等单位近20位考古专家齐聚蚌埠禹墟,研讨禹会村遗址第三次考古发掘成果。专家们认为,禹会村遗址可定性为大型祭祀性遗址,能说明其与大禹治水、会诸侯等活动密切相关。
应该说,禹会村遗址发掘迹象表明,我们离大禹时代历史真相已越来越近了。但“蚌埠说”的完全认定,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