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当当……”重重的铁门被拉开。铁门里的人拿出一把防暴枪,郑重地交到门外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手上。
男人叫老孟(化名),此刻是28日早晨7点。
和每一个普通的清晨一样,老孟6点半就准时到达了这个位于合肥科技农村商业银行总部的地下车库。6点40分,老孟和其他人一起开始了长达20分钟的训练:跑步、擒拿拳、防暴枪操,偌大的地下车库里,回荡着沉默而整齐的脚步声。
正如你所料,老孟是合肥市守押中心三大队科农行中队的一位押运员。清晨6点半,他单调枯燥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押运任务当天揭晓
老孟拿着枪库保管员交给他的枪,走到验枪池边,熟练地装上弹匣。“这个枪看着吓人,其实还真是用来吓人的。霰弹枪,很少用来远距离射击,开枪也只是为了起到威慑作用。”老孟冲着记者扬了扬手中的枪,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领完枪,轮到中队长给大家布置任务。“枪每天不跟着我们走,连任务也是当天早上才布置。哪个人走哪条线,从来就不会固定。”领到任务的老孟,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往车的方向走。
解款员点好钱箱数量后,便和老孟及另一位持枪押运员登上押运车。荷枪实弹的老孟冲记者招手,露出一个极不相称的微笑,“来,跟我们一起出发。”
押运车厢闷如蒸笼
蓝白相间的押运车外表看起来威风,坐在里面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好。由于车厢是全封闭的,即使开着空调,里面还是闷热无比。
“三伏天的日子才难熬呢,我们很多队员都闷到呕吐过。”老孟说,身体上要经受的考验还算是轻的,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于心理压力,“虽然工作到现在没开过一枪,但‘天天坐在火山口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或许是上了押运车,之前在车库里还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老孟也变得严肃起来。
押运时不能碰钱箱
押运车缓缓停靠在合肥科技农村商业银行一家分行的门口。老孟率先下车,绕着押运车巡视一圈确认安全后,另一位持枪押运员也走了下去,两人先后走向银行门口,保持着一触即发的姿势,扮演“门神”角色。
此时,银行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和解款员进行交接,之后用拖车将钱箱拖进银行。而这一切的流程,必须在银行监控底下完成,而且要最大限度地让车子靠近银行。
老孟后来说,押运员和解款员都是不碰钱箱的,只有银行工作人员能碰,“干了好几年,还从来不知道每次护送的到底是多少‘大洋’呢!”
押运间隙下棋取乐
执行完这趟任务的老孟跟着车子回到了地下车库。取下钢盔,他揉了揉被汗浸湿的头发,说:“这鬼天气。”
没有接到新任务的老孟和同事还要一起在车库里训练。依旧是简单枯燥的训练科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孟他们每天都在做着“领枪—送钱—收钱”这样乏善可陈的事。“你一定觉得特神秘吧?其实挺无聊的。”
训练间隙,老孟和同事支起棋盘,“马走日象走田”杀了起来。“老孟,出任务了。”中队长喊了一嗓子。眼瞅着快要赢了的老孟一边拿起枪,一边指着棋盘:“别毁别毁啊,等我回来,三步就能将了你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