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记忆
2011年6月2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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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记忆

 

上世纪90 年代:分化的高考

上世纪的90年代初,高考依旧神圣无比,对人生前途的影响也显得尤其大。1994年,全国37所重点院校试行并轨制收费,逐步建立起“学生上学自己缴纳部分培养费用、毕业生多数人自主择业”的机制。以前国家发生活费相当于“国家干部”的大学生身份从此要自己掏钱读书。到九十年代中后期, 1999年对于许多考生和家长来说是值得纪念的一年:扩招、实行“3+X”的高考模式、考后填报志愿等新政同时实行。那是高校在全国第一次大规模扩招,此举大大扩展了高等教育的受众面,但也引发了关于“教育质量下降,大学文凭是否贬值”的激烈争论。 殷江霞

高考,那一场美丽的疼痛

人物:简丰

高考时间:1997年

目前职业:作家

如果疼痛成了一种美丽,肯定你站在回忆的路口在回望它。

14年前六月的最后一天,知了渐渐叫空了整个校园。20岁的我,肩上背着重重的书包,怀里抱着厚厚两摞书,站在校门口,回头用眼光跟暗无天日的高中生活说再见,永远不想再次看见。然后低头看看怀里的书,心里愤恨地发誓:考完后,要把你们全部烧光,全部!最上面的一本正是数学书,我咬咬牙狠狠暗道:首先灰飞烟灭的就是你,你从小折磨到我现在。数学,是多少文科生都瘸腿都诅咒的科目,我是典型中的典型。

家里开始反常。平时,在家中常住的3岁外甥女,也被姐姐接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关在了自己家中。以前,晚上要把两集电视剧都看完的老妈,现在看完新闻联播就关机了。以前,饭桌上跟我抢鸡腿的弟弟,现在也本分地夹起了鸡脖。原来大嗓门的一家人,现在开始轻声细语。他们就像戏院里的前排观众,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家中成员的登台表演。我无法不紧张,因为我是他们期待的主角。我无法不紧张,因为我是我自己人生的主角。

7日早上,我把所有证件和用具装进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虽从外面能看清袋里的东西,却一次次倒出来检查。

语文答题卡发下时,心开始咚咚地狂跳,右手突然哆嗦起来。我忙握紧笔杆,但手指根本不听使唤,笔尖就像被别人牵着的木偶上下颤抖,落不到纸上。是手假了吗?我忙用左手死死按住右手,但结果两只手一起抖动起来。心越来越慌,怎么办?我慢慢闭上眼,一只手一只手拿开,然后深吸气,深呼气……五分钟后,这种“怪症”才结束,右手终于可以顺利写字了,而此时,我已经一身冷汗。

最受刑的是考数学。接到卷子时,我不耐烦地把它哗啦哗啦地翻来翻去,左看看右瞅瞅,头皮阵阵发麻,心里异想天开:如果时间一下子跳到两个小时后多好,如果这张卷子能填得满满当当多好。但一切没有如果,除了硬着头皮往试题里冲,其他没有任何退路。那种用虚弱伪装成强悍的心理如受极刑,比遭遇“怪症”更痛苦。

刑期终于结束了,我想我要自由了。但填报志愿时,爸妈说报师范类院校,毕业后当老师。我像紧压已久的弹簧一下子跳得老高,大嚷:我不要做老师,我不要任何人再给我做主,我要报自己想上的大学,想学的专业。我像个就义前的烈士一般,义正辞严。爸妈惊呆了,平时一直乖乖听话的我,怎么反应这样激烈。这事成了后来爸妈口中我反抗他们意愿的标志性事件,但其实,是一个女孩隐隐约约想掌控自己人生方向的开始。

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觉得那张纸美得像羽毛,载着我飞向一个五彩天地。大学几年,我自由自在,边学边玩,报复性地把中学时代无乐的生活全赚了回来,又攒足了劲地把自己喜欢的知识全吸进脑子里。毕业后,我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一直到现在。生活好像越来越开阔,自己也似乎越来越自由。

而现在的自己,是不是来自于14年前的那个七月?那时的自己多像一只毛毛虫正处在蜕变七彩蝶的临界点上,在一个旧我和一个新我之间挣扎,疼痛不已。毛毛虫蝶变成功,是欢喜它身上终于有了漂亮的翅膀,还是欢喜它眼中有了自主飞翔的方向?我为高考成功喜悦,是因为收到了大学通知书,还是因为它给了我自主选择理想的自由?是自由!自由了才美丽,自我了才独特。但这种自由美丽的前提是疼痛,自我独特的前身是压抑。

高中时期的书籍还摞在我的书柜的最里层,没有烧,更没有扔,上面的笔迹和污渍清晰可见。它们就像毛毛虫蜕变成七彩蝶时留下的外壳,里面有残留的毛毛,也有新生的羽翼。谁能想到,昔日遭痛恨的它们现在竟成了主人人生的标本。 (简丰)

2000年后:本科是起点

2000年后的高考,其参与者是这个时代最年轻的一批人——80后,他们对于高考的思考已经突破传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却不可避免地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和发展。一方面,他们怀疑应试教育和高考的效益,抗拒应试教育;另一方面,他们仍要被高考指挥着生活和学习。在竞争日益激烈、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的情况下,考上好的大学,至少是本科,已经成为这代人人生起点的先决条件。

殷江霞

高考,让我学会坚强

人物:彦婷

高考时间:2003年

目前职业:广播电视系统

2011年高考已经结束,但有关高考的话题却依然甚嚣尘上、余音袅袅。看着被不断放大的“高考”字眼,我的那段和着青春与汗水的高考岁月也涌上心头。作为2003年的考生,我们可谓是一支真正备受考验的高考大军:第一次采取3+1+1的高考模式、第一次经历“非典”、第一次在6月份走进考场、第一次实行文理一划线的录取模式、第一次亲历考后填报志愿。虽然有那么多的“未知”在前方等着我们,但大学似乎有着一股万有引力同样的力量,吸引我们坚忍执着地前行。高考,让我在生命中第一次学会了坚强。

进入高三,“拼搏”是生活全部的注脚。考上大学,对我们来说,已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因为像我所在的这个重点班,前几年的大学录取率都在97%以上,能否考上本科,进入一个好一些的大学深造才是我们考生最紧张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天天过着学校、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但就业形势严峻的消息早已刮入了校园。读书的目的已然跨越了“大学”直接指向了“工作”,为了在若干年以后能够有一份好工作,每个人都在做着最大的努力。依然记得班主任几乎每天耳提面命:“你们要更加努力,目前形势很严峻啊!”这让大家感到格外的紧张、惶恐,以至于在第一学期,我经常会在晚上被噩梦惊醒。当时很压抑,于是成绩一再滑坡,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后来,妈妈看出了我的紧张,经常劝导我尽力就好,命运不一定高考才能改变这类的话,虽然平时常常会烦她对我学习上过多的干涉,但是这番话却烙在我的心上,成为我的定心丸。抱着“大不了复读”这般破釜沉舟的豁达决心,我渐渐的把心态调整稳定下来。

大概是4月份的样子,“非典”来了,学校里全面封校,每天测体温,消毒教室等等。高考前夕,听班主任说这次高考还为那些体温检测不正常的同学特设了考场,由两个穿戴隔离服的老师监考。于是那阵子特设考场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人人都很惶恐自己被标上“不正常”的标签。但事实上,“非典”的负面影响对我们来讲并不是很大,我们高三八个班中没有一个有机会亲眼见识到隔离服。而在我看来,这些因“非典”而带来的特殊情况,却给我高三那段最枯燥的日子带来了新鲜的话题,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紧张的情绪。6月7、8、9日三天,教学楼门口那几位医生和他们手中会发出声音的体温计也成了我高考印象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在诚惶诚恐中结束了三天的高考,但考验依然持续。我们那届考生是考后填志愿的第一年,虽然免去了估分的痛苦历程,但分数出来后填志愿也让我们手足无措。填报好一点的专业怕由于专业“扎堆”导致分数线过高,自己的分数不够;填差一点的专业又心有不甘。由于当时父亲执意让我报省内院校,于是我选择了南京师范学院的国际贸易系。然而,那一年省内院校普遍录取分数线偏高,我以2分的差距与国际贸易失之交臂。于是,在接下来的四年里,我成为了南京师范学院文学院的一员。在经历了寻职的种种坎坷后,如今,我已成为一个半踏入职场的社会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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