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中山身边的一名普通警卫员,到抗战时期的战区司令长官、中国陆军副总司令、中国远征军司令,卫立煌的戎马一生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的传奇。
追随孙中山
卫立煌1897年出生于合肥城东郊卫杨村,卫立煌、卫正球是清制下合肥县石塘桥镇“册书”,也就是由他承包本镇每年向清政府上交的田赋,所以还算小康之家。但不久,一场瘟疫夺去了卫立煌及二哥夫妇生命,加以天灾歉收,家中一贫如洗。上不起学的他只好在邻村的私塾里随老先生读书。
1912年,革命浪潮风起云涌。 卫立煌非常崇仰孙中山,他只身来到武汉,要投奔孙中山。
孙中山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寻找。他进了湖北一所学兵营,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一毕业,他就南下广州寻找孙中山。
1917年,孙中山先生在广州成立中华民国军政府,卫立煌被推荐到孙中山大本营任警卫。有一次护卫孙中山外出回府,他的军马突然狂奔,将他掀翻在地。孙中山让他回乡养病,可是他还没有痊愈就赶赴广州,孙中山由此很赏识他,将他派到许崇智部队,以便他有更佳发展。
从警卫到司令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1918年,在闽西一次夜战中,卫立煌率百人乘乱直捣敌方指挥部,扭转了败局,晋升为连长。不久,年仅22岁的他又被提升为营长。
1921年6月陈炯明叛变,卫立煌参与平叛。在随后拍摄的孙中山接见护卫有功人员的合影中,卫立煌就在其中。
1926年7月,升任东路军第14师副师长的卫立煌率军参加北伐,与孙传芳的主力部队在松口激战了6昼夜,大获全胜,战后升任第14师师长。
与蒋介石的矛盾
卫立煌对共产党的的印象很好,尤其是与朱德的关系很好。
1938年春节,卫立煌率属下几名高级将领到洪洞县八路军总司令部拜年,朱德总司令率部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同年4月,卫立煌到延安参观,也受到了隆重的接待。他知道八路军条件差,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当慰问金送了出去。回西安的第二天,又以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名义,批给18集团军一批步枪和100万发子弹、25万枚手榴弹。
1938年底,卫立煌升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不久,又兼任河南省主席,41岁的他身兼军政要职。 但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因为他与八路军合作得比较好,向蒋介石告卫立煌“通共、容共”的密报也从未中断过。他与蒋介石之间已渐渐有了裂痕。
后来蒋介石找了个借口,不让卫立煌兼任河南省主席,并将他的司令长官职务与西安办公室主任蒋鼎文对调。
受命为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
1942年,中国远征军赴缅甸遭受重大挫折。
杜聿明听从蒋介石命令,在突围回国中途遭日军猛烈攻击,在原始森林中转了3个月,2万人剩余不足2000人。奄奄一息的杜聿明还是退到印度的孙立人派部队把他救了出来。
卫立煌被再度起用。1943年11月,蒋介石任命他为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全权指挥由第11集团军、第20集团军两支野战部队及相关支持部队共20万人组成的中国远征军。
卫立煌认真研究形式,分析中国远征军的指挥官杜聿明、陈诚由于与美国盟军总指挥史迪威将军关系不好,对作战不利。他从印度调来大批有经验的美军教官,进行大规模的战前训练,还恳请美军为中国军队培训了500多名军医。此外,卫立煌还命令部队反复进行战前的渡江演练,以至远征军在后来强渡水流湍急的怒江过程中,只有一名士兵不慎落水身亡。
在认真分析敌情后, 1944年5月,他下令部队用橡皮艇、竹筏等工具强渡怒江,向滇西日军发动进攻,由此揭开了滇西反攻战的序幕。
最为惨烈的松山之战
在滇西反攻战中,松山之战是其中最为惨烈的一次战役。松山是滇缅公路出入滇西地区的咽喉要塞,日军国内调工程师专门设计,修筑了一个纵深达数十公里的强大防御体系,足以抵御10万兵力的攻克。
中国远征军自1944年6月1日起从正面仰攻松山,历经一个多月的强攻,多次使用飞机重炮集中轰击和组织敢死队冲锋爆破均不奏效。
攻山任务最终落到了由卫立煌直接指挥的第8军身上,一番强攻后,卫立煌改变策略,让部队从日军碉堡下方150米处开凿两条直达山顶的爆破隧道,填塞3吨TNT炸药,终于摧毁了日军建造在松山主峰上的坚固工事,于1944年9月7日成功收复松山。而这一场战斗,中方也付出了沉重代价, 8000余人血染异国疆土。
攻克松山后,左右两集团军连成一片,乘胜西进,集中10个师的强大兵力向龙陵城区发起总攻,经过5天激烈战斗,全歼日军,于11月3日夺回龙陵。
1945年1月,中国远征军和中国驻印军胜利会师。中国驻印军总司令魏德迈称卫立煌为“101胜将军”,意思是“百战百胜”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战功。
1945年4月,功勋卓著的卫立煌升任同盟国中国战区中国陆军副总司令。他策马扬鞭的照片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
(文中部分史料来自卫立煌幼子卫道然回忆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