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报讯 昨天,本报《女子派出所前服药自杀》一稿报道了明光44岁农妇程芳(化名)在参与赌博被警方处罚后,在派出所门前自杀,稿件引起强烈反响,腾讯、凤凰、新浪、搜狐等多家网站转载了本报报道。报道也引起了明光市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昨天下午,明光市程芳事件调查组向本报公布了程芳自杀事件的初步调查结果。
调查报告“还原”现场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 5月5日早晨6时18分,明光市城郊派出所副教导员朱景然在打扫卫生时,发现院外仰躺一女子,年约40来岁,当时鼻孔有白沫,脸色蜡黄。经初步辨认,可能是5月2日因赌博被该所治安处罚的程芳。朱景然迅即拨打了“120”、“110”,并向所长张正飞进行汇报。经120医生检查,该女子已无生命体征,确认死亡。明光市公安局领导带领刑侦技术人员也随即到达现场,进行现场勘察并向该市有关领导汇报。
因其指证,3参赌人员重新被拘留
据查,在5月2日城郊派出所调查过程中,程芳虽不承认参赌,但有其他两人以上旁证证实;何新红(女)未承认参与赌博,也无其他证据证实;桑萍霞(女)、许会琴(女)、胡业菊(女)、华尔峰4人均未承认赌博,且均只有一个旁证指认,属孤证,暂无法认定参与赌博。办案单位对程芳等参赌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6人依法进行行政处罚。
处罚决定作出后,程芳提出儿子五一放假回来马上要回去,家里需准备衣服,能不能缓几天再执行拘留。从人性化执法考虑,派出所让他们6人都交了暂缓执行保证金。当夜零时许,上述6人都离开了派出所。
程芳回家后向丈夫陈业飞讲述了有关情况,并称自己对处理不服,为何5个女的参赌只处理她一人。5月3日一上班,陈业飞就到派出所责问所长张正飞,张正飞当即给予解释。陈业飞回家后,又把妻子程芳带到所里。询问中,程芳证实许会琴、胡业菊、华尔峰参与赌博。5月3日,派出所传唤了许会琴、胡业菊、华尔峰。经批准,依法作出了对许会琴(女)、胡业菊(女)、华尔峰分别予以行政拘留10日并处罚款500元的行政处罚。
死前非常后悔指证他人
事后,程芳对自己的行为深感自责,当晚,许会琴到程芳家闲谈时,程芳也很后悔,意思是不该去派出所指证他人参赌。5月4日上午,程芳又与许会琴一起赶到城郊派出所,要求改材料,或者不拘留她指证的人,城郊派出所给予了解答并作出否定的答复。
当天下午3时许,程芳独自到明光恒维律师事务所,咨询有关赌博违法如何处罚的问题。该所律师曹仕国帮助其代写了给明光市委政法委关于5月2日因赌博对城郊派出所处罚不公的《情况反映》和《写给孩子爸的信》两份材料。约18时许,程芳拿着律师写的两份材料到“水晶之恋”复印室打印后回家。晚饭后,程芳又在“广油”小店门口,向在场的群众一再解释她这么做完全是对着派出所的,不是对某个人的,然后被其丈夫拽回家。
第二天清晨6时18分,程芳尸体被发现。
暂未发现违法,将深究办案“细节”
经现场勘察,在死者身边提取一农药空瓶、瓶盖及一黑色塑料袋。尸检后警方认定,死亡原因为服毒自杀。
程芳究竟为何服毒?调查组分析:一是公安机关对其治安拘留处罚导致其丈夫陈业飞不开心,本人感到不安和愧疚;二是认为公安机关处罚不公,对其他参赌人员没有全部处罚,只处罚她一个女的;三是因其主动到公安机关如实指证其他人员参与赌博,导致又有3人受到处罚,深感内心不安,对不起大家。在写给政法委的《情况反映》和《写给孩子爸的信》中有“食不甘味,寐不安席,生活在极度痛苦之中,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等内容,调查组认为,是多种因素交织使程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调查组调查后认定,未发现办案单位存在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等违法行为。程芳死亡与派出所的执法行为无法律上的因果联系。但调查组同时表示,下一步还将对办案过程、细节作深入调查,如发现办案过程有不当之处,将依规依纪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