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是爱着孟洁的,一直都是。我父母居然以王梅能给他们生个孙子让我娶她,我没有办法。”眼前这个近三十岁的男人不停地喃喃自语,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确很纠结,但是从张骏的叙述中没有看出他为了自己的感情作出任何协调双方关系的努力。说他懦弱也好,说他愚孝也罢,在整个故事里最无辜的就是那个叫做孟洁的女孩, 多年的青春就这么陪葬给了一个懦弱的男人,至今还在继续等待。
1
这是相亲还是商务谈判
“三个月前,我差点就结婚了。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后来反悔又不愿意了,我父母连酒席都定下来了。”那个女孩叫陈媛,张骏说,她的父母是自己父母的老领导,两家人已经都很熟了。
第一次见面,用张骏的话说,简直就是商务会谈,哪里是相亲。双方父母携着自己的孩子,在一间颇有情调的咖啡厅里坐着。两家父亲大谈经济形势和国家政策,母亲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张骏和陈媛倒像两个局外人似的,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喝咖啡。
他们的事情就像是得到了官方的授权,在一起是不容置疑和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什么理由和任何过程就是情侣了。陈媛是那种从小就不愁吃穿的孩子,每次约会都是陈媛开车来接张骏。
“我一个大男人每天让一个女孩子来接,我跟她说过许多次,我自己打车去接她,她嫌车难打去哪都不方便。”张骏家境也不错,因为家离单位太近就十分钟的路程,一直也没买车。
“我们俩因为刚刚认识自然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在一起的感觉也很不好,至少对我是这样的。”在张骏眼中陈媛的大小姐脾气太严重,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去哪玩、吃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大小事情都必须得是她说了算。
“幸亏这件事不了了之。”父母对两个孩子的婚事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愿意,张骏自然是不敢反抗。“两家都准备谈婚事了,陈媛家忽然说她不想这么早结婚。”张骏心里在偷着乐,他根本就不想知道真实原因,总之这桩婚事算是完了。
因为在张骏心里,孟洁才是他最想娶的新娘。
2
她是盛开在青春里的野百合
留在青春里的爱情,或许才是最值得回味的。
“如果不是我父母强烈反对,我现在已经和孟洁结婚了。”从张骏见到孟洁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这个乖巧的女孩。那时张骏刚进大学,一个没课的下午去图书馆看书。人特别多,找不到位子。张骏看到一个空位上摆着一本书,就坐了上去。过了半个多小时,忽然听见有人说:“不好意思,同学你占了我的位子。”本来张骏还很恼火,图书馆这么多人,你还用书占位子。一回头,一张清秀精致的脸,就像春天里的野百合。张骏立马改口说:“实在对不起,我刚刚以为没人。”
从那以后,张骏就总留意那间自习室,刻意制造看似偶然的相遇机会。大一那年圣诞节,张骏早早买好礼物,悄悄摆在孟洁常常坐的那张桌上,自己潜伏在一边。二十分钟后,孟洁果然来了,看着她惊喜又意外的表情,主人公张骏登场。
毫无悬念地俩人就走到了一起。大学里的爱情是有情饮水饱,就算是分吃路边摊上一碗几块钱的牛肉面也会觉得幸福无比。孟洁来自皖南的一个小山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孟洁身上没有一点城里孩子的娇气。自从她成了张骏的女朋友,大学四年张骏所有的衣服都是孟洁洗的, 身边所有人都羡慕张骏有福气。
大学毕业那年,张骏把孟洁带回了家。不出所料,张骏的父母怎么都不同意这桩婚事。理由就是孟洁是农村人,家里负担太重, 以后对张骏的事业不会有帮助。
绝食、出走、和孟洁悄悄去了她的家,甚至打算就这么偷偷在孟洁家乡把婚结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张骏的父母看儿子这么折腾,就给出一句话,“你既然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也可以,我们断绝关系,家里的一切财产跟你都没关系,你自己挣钱买房子结婚去。”
张骏不是那生命力顽强的仙人掌,他打小在温室里长大,习惯了父母铺好的一切道路。张骏开始妥协,他没有勇气面对父母,他更没有勇气面对孟洁。于是他选择在孟洁的世界里消失。
3
父母看上她能为家里添孙子
“我知道她还在等我。她让我好朋友告诉我,她会一直等我,直到我真的和别人结婚。”张骏说,孟洁真的是一个好女孩,是自己太无能了。
和陈媛分手之后,张骏又试图跟父母沟通一下孟洁的事情,但父母的态度还是那么强硬。“我没有办法改变他们,从小就是这样,任何事情只要他们做了决定,就不会有商量的余地。”
很快父母又给张骏张罗了一桩婚事。这个女孩就是王梅,她是张骏母亲同事介绍的。如果说,陈媛是因为出身不错,父母选王梅的原因就更离谱了,“你看王梅长得珠圆玉润的,一看就能给我们张家添一个孙子。那个孟洁有什么好的,那么瘦。”
这个理由让张骏哭笑不得。在父母的软硬政策下,张骏被迫见了王梅。“她是长得圆润,可这和生儿子有什么关系。”没想到的是,王梅似乎对张骏很有好感,电话短信每天不断。“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八成得和王梅结婚了。我父母满意得不得了,王梅家不反对的话,过不多久就该谈婚事了吧。”
“我该怎么办,孟洁还在等我,我也是真心想娶她的。”张骏一脸无奈。父母之命他也是断然没有勇气和胆量抗拒的。在这场闹剧里,最无辜的还不是张骏,而是那个在苦苦等待的无辜女孩孟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