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凤阳的农妇阿英(化名)在连生三女后,9年前终于诞下一子,同时却被告知自己患了癌症。为赚钱给妻子治病,丈夫和女儿外出打工,留下母子俩在老家相依为命。3月26日早晨,村民意外地发现阿英怀抱儿子双双离开人世。据警方调查,阿英系杀死儿子后自杀身亡。(本报今日4版报道)
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是一个一心求子而又好不容易如愿的母亲。因此很多人对阿英的做法十分不解,甚至斥其变态。其实,正是因为封建式的求子渴望,扭曲了这位农村妇女对儿子的爱,加上她在生子后身患绝症,这种爱也就变得充满占有欲和破坏性。我们可以这样揣测,在她下定决心自杀并拉儿子陪葬的那一刻,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和母性,这才残忍地剥夺了儿子的生存权。
惨剧发生后,再从道德伦理角度来谴责这位母亲,我认为已经没有意义和力量了。倒不如来分析一下悲剧产生的原因,以避免同类事件的再次重演。首先,在阿英查出癌症后,其夫便带着三个女儿一起外出打工,在后来的9年时间里,这个绝症患者大部分时间都只跟儿子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情形无疑加重了阿英对儿子情感上的依恋。而病人所需要的照顾和心理上的安抚,自然无法从一个几岁的孩子身上得到。这或许是阿英心理畸变的一个重要原因。另据记者调查,阿英生前曾经染上赌博恶习,前后输了一万多元;去医院检查,又发现病情恶化,这两件事一前一后,都让一个病人的心理承受力降到谷底,最终诱发了这场人伦悲剧。
人们通常会忽视对重症患者心理上的看护和治疗,殊不知,病魔常常最先击垮的并非肉体,而是病人的精神。如不善加引导和调理,精神上的崩溃会加速疾病对人体的侵蚀。阿英“带走”儿子的悲剧令人心痛,更令人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