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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换我做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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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换我做妈妈

江亚萍
 

亲爱的妈妈:

我现在在努力想把你忘记,你会怪我吗?因为妈妈,你实在有点折磨我,我要工作,要带孩子,还有许多家务要干,我身上还有很多责任,所以我必须健康活蹦乱跳的活着,你会怪我吗?

自从恢复正常工作后,妈妈,告诉你,我几乎有种要分裂的感觉,一个我笑着面对工作,面对自己的工作对象,面对办公室一群的同事,甚至有时候还要面对她们无心的笑话;可是另外一个自己却在问着:“妈妈,你一个人安眠于山上,那么冷那么孤独,你丢下我们,一个人在那里,你害怕吗?”是的,就是这样一次次想着。想着你临终那十来天的痛苦,想着往日生活里,你哽咽着告诉我,你几天没见你的小女儿了,便会想到要哭,这是那么残忍地折磨着我的神经,亲爱的妈妈,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我甚至想去找你,真的。还记得吗?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如果没有了妈妈,那是多可怕的事情,那个时候,亲爱的妈妈,你就是我的全部世界,现在你不是,可是你的离开,却仍然抽去我几乎全部的快乐,我原来并不清楚,生与死之间的距离,会让人如此痛苦不已。

所以,亲爱的妈妈,请原谅我吧,我要慢慢忘记你,我要过回正常的生活。是的,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请也开心地看着我们吧,看着我们其实会在心里悄悄想你,看着我们会慢慢老成你的样子,甚至有着你的动作。

我还记得我每次去你那里,你总都会让我带上点什么,即便是大姐给你的火锅底料,你也非要给我一袋,仿佛只有我带了点东西,你才安慰和塌实起来;我明白,妈妈,你这是对我这个小女儿格外的偏爱,现在这些都成了我所有痛的根源,妈妈,你为什么当初就不能少爱我一点呢?

亲爱的妈妈,如果人真的有来生,真的在天有灵,那么来生,或者我来做妈妈吧,我要报答你这一生的恩情……

爱您的小女儿

2011年3月于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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