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市场星报》以显赫的大字标题,报道合肥市两大“水缸”告急,从淠史杭引水4000万方,“解渴”省城。报道说,“合肥市饮用水主要来源于淠史杭灌区的佛子岭、响洪甸两大水库。去年11月份,董铺、大房郢水库管理处已从淠史杭总局引水,总量达到1.35亿立方米”。 当然,市场经济条件下下,引水绝不是无偿的。
作为合肥市民,看了这篇报道,为能够喝上大别山无污染的甜水而高兴。但又对合肥人,濒临八百里巢湖,却不能喝上巢湖水而遗憾,因而感慨甚多。
在上世纪90年代以前,巢湖曾是合肥市的饮用水的重要来源之一,随着巢湖污染的逐步加重,水厂取水管越来越伸向湖心,最后干脆停用了。
过去,笔者只从媒体上看到巢湖污染的报道,却没有亲身感受。然而,三年前,即2008年春,笔者所在的退休党支部组织的“巢湖水上一日游”,使我对巢湖的污染忧心忡忡。巢湖一日游,我们看到了什么呢?首先看到的南淝河全是发黑的臭水,螺旋桨激起黑浪滚滚,令人作呕。进入巢湖,80年代初清澈见底的巢湖不见了,巢湖中的姥山还是青山,但巢湖再也不是青水了,而是无边无际的深绿色(富含绿藻),风吹起,绿浪滚滚,卷起千堆绿。上世纪80年代初,笔者在巢湖采访,中庙岸边还能看到浪下鹅卵石的美景,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游了一天,扫兴而归,深深叹息。合肥“大建设”,滨湖建新城,可是,如果新城濒临的将是一个臭湖,这不是千古遗憾吗?因此,笔者曾撰文呼吁:合肥“大建设”,治污要跟上!尽管近年来巢湖治污正在加紧进行,但总体来说,效果不尽理想,与人们的期望值相距甚大。
环境保护是个世纪性的话题,也是个世界性的话题。我们国家曾发誓,绝不走资本主义国家先发展后治污的路子。因此,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和可持续发展问题。种种事实表明,我们的环境污染还是越来越严重。早在2005年《求是》杂志第23期曾载文称:“据世界银行研究,如果计算经济发展的环境成本,那么我国2001年的环境损失可能超过GDP的10%,真实的GDP可能是负值(世界银行《2001年世界发展报告》)。读后令人震惊!仔细一想有理,因为恢复环境是后代人的事,当代的繁荣很可能要多少代后人来补偿。牺牲环境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合肥的“大建设”乃至安徽的大建设也应该有这样的忧患意识!几百万合肥人的饮用水,主要依赖淠史杭供水,正常年景可以,遇到特殊情况也是有风险的。以1978年为例,巢湖干涸见底,省市委动员机关干部到巢湖,为自来水厂挖引水渠。当时淠史杭五大水库很多已是死库容,不能供水,连淠史杭灌区也来了北京打井队,即使发扬“龙江风格”,淠史杭也不可能供应合肥啊!当时合肥只有50万人口!但愿笔者是杞人忧天。
当然,巢湖的污染非“一日之功”,是方圆三个市(合肥、巢湖、六安),30多年的事,几百万人的事,治理起来也绝非一朝一夕!但总要治,一步一步治。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先减少污染,减缓污染趋势,再逐步根治。如果合肥市的本届领导能够带一个治污的好头,就功莫大焉!我期待,在三市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总有一天,濒临巢湖的合肥人,能够吃上巢湖水。
(作者为省报资深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