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到哈尔滨市以捡破烂为生的涡阳的贾西坡,一个偶然机会,认识了孤独一人流落街头的陈国山老人,把他带回居所认了干亲,从此一直当亲爹养着。
昨天是元宵节,记者赶到贾西坡位于涡阳县马店镇的老家时,贾西坡的家人告诉记者,老贾早在正月初三就买票去了哈尔滨市,他放心不下今年未能回来过年的“干爹”。
唠了半个小时, “破烂王”捡回孤独老人
在涡阳县马店镇街道贾西坡的老家,他的家人热情地向记者讲起了他与哈尔滨干爹之间的故事。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贾西坡就跟随老乡到哈尔滨捡破烂,饱尝了背井离乡的艰辛和寂寞。
14年前的一天,贾西坡在哈尔滨市道外区北头道街江边停下歇脚。这时,他发现旁边坐着一个老头,满面红光却掩盖不住眼神中露出的孤独。
老人叫陈国山,20年前老伴去世,自己孤独一人,没房子,也没亲朋,就在郊区一建筑工地的厂房内暂住。随着岁数越来越大,陈老汉患上一种怪病:双手不停地抖,连杯子都拿不稳。
看到老人性格开朗,却又命运多舛,老贾心生同情。想到自己也是孤身在外租房子住,每天回家后冷冷清清,就真诚地对陈老汉说:“大叔,你要是不嫌弃,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做个伴,我给你养老。”
当天晚上,陈老汉搬进贾西坡的租住房内。此后,老贾每天依旧外出收破烂。晚上,爷俩儿睡在一个炕上,看看电视,聊聊时事,谈谈养生,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叫了13年的“爸”,从不带一个“干”字
靠“收破烂”挣的收入毕竟有限,多了一个人的吃穿,老贾逐渐感到拮据。但他没有让陈国山老人知道这些,照旧咬咬牙买回陈老汉爱吃的菜肴和水果。
贾西坡常到附近一家小超市收纸箱一类的废品,与老板混得很熟。老板知道了贾西坡带回陈老汉一起居住的事,提出他有处房子可以提供给他们,不但面积小,而且是地下室,但可以不要房租。
贾西坡搬家那天,原来的房东提议,爷俩儿感情这么好,不如认了干亲。老贾听了二话没说,跪下来就磕头叫“爸”。
“哎!”陈老汉爽朗地应了一声。
在此后的日月里,贾西坡对陈国山的照顾无微不至。老人的手抖得厉害,拿不了筷子和勺,每次吃饭爷俩儿就面对面坐着,贾西坡喂老人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为了方便老人喝水,贾西坡在杯子里插根吸管;为了方便老人起夜,贾西坡在床头的三个方向都设置了夜灯开关;为了照顾老人口味,贾西坡学会了腌酸菜、辣白菜,每个月省下钱给老人买水果。不仅如此,贾西坡还在收破烂的时候特别留心老年用品,老人用的放大镜、视力表和保健书籍,都是他在废品中“淘”出来的。
连续三年,“破烂王”带干爹回老家过春节
贾西坡老家有个小院,他的妻子和儿子靠种地为生。全家人知道贾西坡的事后,都给予最大的理解和支持,所有人都把陈老汉当成家庭一员。
2008年过年前夕,在陈老汉79岁的时候,全家人力邀老人回家过年。为打消干爹的顾虑,贾西坡专门安排妻子在电话里与干爹通了话,热情地喊了几声“爸爸”。
此后三年里,陈老汉每逢春节都会被“儿子”带回涡阳老家过年,过完正月十五再回去。每一次到涡阳,老贾的家人每餐都会弄几样老人爱吃的菜,到附近走亲戚时,老贾都会带上干爹。
今年春节前,陈老汉却不肯再回涡阳过年。原来,老人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好,担心回去给“儿子”的家人添麻烦,又不愿离开土生土长的哈尔滨。
知道了老人的想法,贾西坡没再勉强。同时,贾西坡又找到朋友帮忙,将老人送到他家过年。1月27日上午,贾西坡在登上返乡的列车几个小时前,在简单打点完自己的行李后,他又开始忙着收拾衣物、牙具和水果,这些都是给和他朝夕相处13年的83岁老人陈国山准备的。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老贾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嘱咐朋友:“喂他喝水一定要慢,别呛着;起夜的时候多留神,千万别摔着……”
除夕夜,老贾与干爹通了十几分钟的电话。在老家过完了大年初一、初二,老贾就再也呆不住了,买好了初三返回哈尔滨的火车票。“他担心老人的身体状况不行,老人孤独一人,总得有个人送终。”贾西坡的家人对记者说。
昨日下午,记者电话联系上了老贾。得知记者准备采访报道后,老贾说:“大道理俺说不上,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不会丢下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