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老父亲委托本报劝儿自首
2010年11月18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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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邻居眼中,他老实腼腆有点懒;在父母心里,他没钱但大方
嫌犯老父亲委托本报劝儿自首
本报记者走进铜陵新村母子被杀案嫌犯老家,了解其人生轨迹
记者 张敏 张崴/文 倪路/图
孔德明曾住过的屋子里堆满了谷粒
孔德明老家的房屋
 

11月16日,合肥警方发布了铜陵新村母子被杀案嫌犯孔德明的通缉信息,同时本报记者也独家专访到死者的丈夫丁善明,还原了这个不幸家庭的心酸点滴,以及嫌犯部分人生片段。报道刊登后,引起强烈反响。

残杀母子俩,究竟是源于一时冲动,还是由来已久的性格缺陷?在其成长过程中,生活、家庭环境又是什么样子?昨日下午,记者走进了嫌犯孔德明的老家。 

邻居称,“大刚”有点懒,平日喜欢喝酒

孔德明的家在撮镇一个村庄里,乡村小道上车流量很少,在路边不足10米远就是一排连在一起的楼房,最东边的一家就是孔德明的老家,这栋楼房建在世纪初,如今是孔德明弟弟的住所。孔家人的老屋就坐落在楼房的后侧,中间只隔着一间用土坯墙建起的破落房屋。

孔德明的父母都还健在,老两口在村庄中口碑很好。加上孔德明的老父孔令保曾当过十多年生产队的队长,因此全村上了年纪的人几乎都会说出诸如“以理服人”、“老实巴交”的评价语。若不是在报纸、电视上看到了通缉犯照片,淳朴的村民还以为老队长的大儿子“大刚”还在外地做瓦匠。

“大刚?怎么会是他?太不可思议了!”这是邻居们得知命案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我们老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从小就很老实,和别人讲话时他就会笑笑,偶尔自己说上两句也都会脸红。平时,见到长辈都很客气,还问长问短的。”邻居刘大妈说道,“大刚唯一的缺点就是懒点,平日里喜欢喝酒。自从他19岁离开家后,就很少见到他了。记得最后一次看见他还是2010年春节,但是在家待了几天就走了。”

邻居们也表示,孔德明闲暇时也会打牌,但玩得不大,在家时就和村落里的老头老太打打牌,但是,一局顶多输赢一块钱,“他也不是经常玩。”

保姆透露,事发当时客厅里电视一直开着

死者的丈夫丁善明曾向记者不止一次提起过,当天保姆发现家中变故报了警后,发现有一个细节特别蹊跷,“客厅里的电视机却一直开着。”按照丁善明的说法,可能是嫌犯作案后掩人耳目之举,制造出混淆视听的假象,也可能是嫌犯作案后为了掩盖内心恐惧,看了会电视才离开现场。“会不会是妻儿在看电视时遭到不幸?”记者追问,丁善明十分肯定地称,妻儿夜晚不会看很久电视,而且儿子小杰从不单独睡在婴儿床中,每晚都是由妻子哄着才会入睡,母子俩都睡在卧室里的那张床上。

丁善明也透露,事后在检查中,家中的首饰全部都在,“可能是妻子当时藏得比较隐蔽,嫌犯没有发现,不然肯定是一扫而空。”

“我现在还不相信他在外面干了这种事……”

孔德明的老父孔令保今年已经68岁,年轻时曾在江南的一家煤窑里干活,黑黢黢的脸上满是皱纹。见到他时,他才从田地里放牛回来,老旧的蓝色上衣已经褪色,解放鞋上沾满了庄稼人劳作时的泥土,在近乎絮絮叨叨的漫长诉说中,他不停地抽着劣质香烟,留点火星的烟屁股,很快又接上了另一根烟。

孔令保告诉记者,大儿子是在案发的20多天前回了一趟家,儿子在外打工,难得回家一次,但在家居住了四五天后,孔德明却在母亲的训斥下离开了家。孔令保至今仍能记起那天清晨,自己连早饭都没吃就去田埂上犁田,临走前儿子还睡在对面的里屋中,但在犁完田后回家吃早饭时,老伴只是用下巴扬了扬儿子的房间说道,“今早走了,啥话也没说,就打了个招呼。”

孔令保没想到,下一次听到儿子的名字,却已经是儿子在外杀了两人逃窜的消息。得知儿子犯事后,低矮的平房里灯火通彻,老两口一夜未眠,年迈的母亲流干了泪,老父抽了一宿的香烟,“我现在还不相信他会在外面干了这种事……”这是孔令保的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

16岁外出打工做瓦匠,20年后却身无分文

在孔令保的印象中,儿子小时候因为玩性大,会跟人打架,但长大后很少跟别人闹过纠纷。孔德明小学毕业后,16岁就开始跟着村里人走南闯北,后来竟无师自通学了点手艺活,成了还不到火候的瓦匠——在逃亡途中,通缉令上信息也着重提到他这个手艺。

孔德明打工近20年,最远去过广东打过两年工,后来一直在合肥干活。在老父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救济家里一分钱,“我们也不会伸手要一分钱,我们老两口就专心伺候田里的庄稼。”要强的孔令保从不埋怨儿子,他认为儿子跟常人不一样,“大方,喜欢乱花钱,所以存不住钱。”孔令保还举了个例子,“如果天热工人干活休息时,儿子孔德明会买来冰棍,每个人塞上一根,不像其他人偷着在角落里吃。”

“家人都知道他没存下一分钱,结婚缺钱,家里就为他垫了彩礼钱。”提及儿子两次失败婚姻,孔令保不愿多谈,称这都是年轻人的想法,老人们不好干涉,“两任媳妇都回过家,夫妻间客客气气,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吵过架、红过脸。”

在孔德明一直居住的东厢房内,记者发现,里面摆设十分简单,堆着收割回来的谷粒,玻璃窗上还贴着早已褪色的“喜”字,“这是儿子第一次成婚时留下的。”孔令保介绍。

最后一次离家前,曾遭到母亲善意的责怪

据孔令保说,案发后这几天,孔德明从未联系过家人,“孩子虽然说不常回家,但是只要到过年,哪怕没挣到钱都会抢着要回家。”孔令保喃喃自语道,农忙季节,家里偶尔会给儿子打电话,让他提前一天回家干农活,“干了没多久,他就会泄气,索性跑回家中睡觉。最后一次回家住了四五天,也是整天待在房间里看电视。那几天恰好是最繁忙的种油菜季节,我们起早摸黑在田地里忙,但他没有丝毫要下田干活的意思。”最终平日里疼爱孩子的母亲看不下去,就小声呵斥了儿子几句。“这天又不冷不热的,你窝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趁着天气好去外面找点活干,不要荒了自己手艺。”

就是母亲一番带着骂腔的忠告,让孔德明大为不快,当天早上就乘车离开了家,父母还记得临行时他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老父亲泪眼婆娑,委托本报劝儿子投案自首

尽管儿子成为这起命案的最大嫌凶,但孔家人的生活并没有中断。采访中,其母还在田里忙着务农,孔令保还给记者算起了农资涨价给种田带来的不利。但记者明显感觉到,这个看似坚强的庄稼汉,内心深处却满怀凄苦,“我当生产队队长十多年,儿子犯了大错,让我有什么脸面?!邻里之间会怎样看我们一家人?”

“你如果真的想改过自新,就赶紧投案自首,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不要再逃下去了!是你干的就要承担,不是你干的更要说清楚,跑是没用的!” 孔令保望着儿子空荡荡的东厢房,用脏兮兮的大手擦拭着眼泪,并再三委托记者,通过本报转述他的内心话,让亡命天涯的儿子“大刚”早日幡然醒悟,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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