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家乡十三年后重回北京,他用文字召回北京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和光影,恢复被拆除的四合院、胡同和庙宇的原貌,让瓦顶排浪般涌向低低天际线的景象重现,让鸽哨响彻蓝天的清脆回到人们耳边。
我从书店买下这本深红色封面的《城门开》,因为北岛。喜欢北岛,不仅仅因为他的诗,更因为他的文。
《城门开》是北岛的一本散文集。书的开篇,北岛引用了童谣:“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上的什么锁?金刚大铁锁!城门城门开不开?”北岛重建了这座“孩子们熟知四季变化,居民们胸有方向感”的城池,打开城门,欢迎四海漂泊的游子,欢迎所有的客人们。
北岛的文字有很强的内敛性,但《父亲》却是他最感情浓郁的一篇。父亲的身份避不开特殊年代的大潮裹挟,叛逆的儿子也经岁月的历练一次次重新认识父亲,重新认识父子关系。
相对在外漂泊二十多年的时光,《城门开》这类散文的诞生好像晚了一些。诗人还在用中文呐喊、为民族文化复兴战斗,还在关注内地的房价、物价和年轻人的恋爱方式。他说《城门开》是主动地在城内打开门,欢迎大家。北岛率先担当了一切,年轻的我们只是被历史的尾巴轻轻扫了一下,看着父辈并不轻松的回忆,我们岂能用几声叹谓打发自己?
读罢全书,感觉北岛的文字洗尽铅华,仿佛饱经沧桑的老萨克斯手,随意拨弄都是一种美。读北岛的文字,像是回味他的“个人心灵史”,像是回望一个时代的历史记忆,它就如两色两味儿的冰棍儿,看着梆硬,咬下去却有着别样的滋味。此时,我们不仅窥见隐藏于时代深处的文化变迁,更让我们对那个过去的年代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张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