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红的天幕下看着菊花慢慢绽开,起伏的云海之中,忽隐忽现着伊人亦真亦幻的光影,我只是手持铁刀等待着渐渐激荡起来的世界突然的爆炸,然而真正的美与力,爱与苦,情与仇在那刻已经不再有界限了。与我们一衣带水的东瀛岛国日本出来不乏这种大唐侠客这样的超然,在聆听Mono的第二张专辑时,我总是会如同存在于两个世界中一样不知所措,一边是像小松左经的《日本沉没》一样的天崩地裂的毁灭,一边是像水上勉的《越前竹偶》一样难舍难割的缠绵,为什么日本后摇在美与力中的徘徊会这样深入人心呢,也许孤独的岛国有一种浪人们永不瞑目的思忆吧。
专辑只有八首歌,都是一如大多后摇一样的无字天乐,时而和缓时而狂躁的复杂编曲是每首歌都有着让人不到最后一个音符就欲罢不能的魔力,有时那种辽阔堪与Sigur Rós(冰岛乐队“胜利的玫瑰”)的冰岛广原相媲美,只不过红云是流动的,狂奔的,人是满眼失意的,背井离乡的,有时你一定会感受到Buck tick(日本乐队)的音乐中那种阴暗的噩梦般的哥特气氛,那几盏在陈列着雪花的小屋中摇摇曳曳的蜡烛一定会让幽闭恐惧症的人突然窒息。然而那种刺杀一样的结局并非杀人于无形,而是本来就告诉你一些神示般的预言你却充耳不闻,这多像日本扭曲的自残和剖腹,抑或是你真正来到了介川龙之芥的《地狱变屏风》之中的世界,一个疯狂地艺术至上的良莠在贵族们的更大的强权下最终杀死自己的女儿,造就了人类最真实最可怕的地狱图景,在日本这个孤独的岛国,这样的不计后果的快意和痛苦何时才能结束。
Mono至今为止发行的专辑并不多,我只听过两张,但每一张都有着日本国独有的魅力,也许艺术的代价就是达到一种极端吧,就像表现主义一样深入人心的大悲大喜之后再破茧而出,用蝶翼的生命之粉打死破坏一切法则,这让我想到山本弘的小说《美杜莎的诅咒》,一个诗人能够毁灭真实的世界,音乐家又何尝不是呢。
百科Mono
经常看日本电影的人都会熟悉“暴力美学”这个概念。这是一个左手执菊,右手握刀的民族。Mono身上恰恰凝聚涵盖了太多此类的意向。他们的后摇极端残酷,往往比Mogwai的爆发来得更不计后果,也更为另人绝望。而且,Mono的作品大部分都有着无比宏大的结构,堪称后摇界里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