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的小女孩,本处在天真无邪的年纪,无忧无虑,但是肥东县响导乡唐井村的小朵朵(化名)的童年,却被一场噩梦打破了。6月27日上午,一个“恶魔”溜进她家,残忍地将她摧残,也让这个原本就非常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但更让家人不能接受的是,嫌疑人被警方拘留14天之后,竟然释放了。
黑色记忆
“她提着裙子走来走去,地上一地的血”
对于肥东县响导乡的胡刚要夫妇来说,2010年6月27日,是他们全家不敢回想的日子。那天,一切记忆都是黑色的。
当天早上6点左右,胡刚要带上10岁的大儿子,去镇上修理电动车,而他的妻子唐红梅早他10分钟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就剩下7岁的小女儿朵朵独自在家玩耍。
大约9点20分,唐红梅回到了家,但眼前的一幕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个人提着裙子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地上一地的血,或许哭的时间太长了,只听见她不停地哼哼着。”唐红梅当时没有多想,急忙找来卫生纸,将女儿下体的血迹擦拭干净后,发现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我问她是怎么搞的,她说是从板凳上跌下来摔伤的。”
随后,胡刚要返回家中,在邻居的提醒下,他开着拖拉机将女儿送到八斗镇医院。当时镇医院医生建议他们转院到县医院去。5分钟不到,肥东120急救车赶到,朵朵被送到肥东县人民医院妇产科接受检查。
到达县医院时,已经是下午1点钟了。由于朵朵的下体还在不停地流血,值班医生立即对其进行止血。随后的检查中,医生发现,“小孩子的伤好像不是从板凳上跌的,而是人为造成的,建议提取阴道内分泌物检查”,当时唐红梅开始隐约意识到,可能有人强暴了女儿,“但考虑小孩子以后的成长,加上没读书,文化水平不是很高,当时我在病历单上写下了拒绝阴道分泌物检验的建议。”
难以接受
据称欺负女儿的竟然是自己堂妹17岁的儿子
唐红梅告诉记者,做了很长时间思想工作后,女儿才告诉她,“是隔壁胡飞(化名)的哥哥欺负我的,他还和我说,‘要是家长问起来,就说是从板凳上跌下来的。’”
胡刚要夫妇说,女儿所说的胡飞的哥哥,就是自己堂妹胡秀云17岁的儿子小威(化名)。根据辈份,他是朵朵的表哥,该喊胡刚要舅舅。
女儿被玷污,让胡刚要痛不欲生。权衡再三后,他于6月28日一早报了警。肥东刑警大队迅速出警,一方面拿出小威的户籍照片,让朵朵辨认。另一方面,赶到事发现场,提取枕头、内衣、卫生纸等物证。朵朵辨认结果,指认是小威。当日中午时分,警方将正在外公家看电视的小威拘留。
事情进展
嫌疑人家属曾经多次要求私了,均遭拒绝
小威被拘后,胡刚要的大哥胡奎家就没清静过。“事情发生4、5天后,小威爸妈还有他三伯到我家来,说要给我们赔礼。说想买点东西,去医院看看孩子。”胡奎告诉记者,“之后几天,小威二伯、三伯再次登门,说小孩子不懂事,做错了事。一来希望我们原谅,二来说都是亲戚,希望能私了。”
听哥哥把情况一说,胡刚要立即反对。“害的是我自己的孩子。如果我接受私了,就是对不起孩子。我们是缺钱,可这钱不能要。”据唐红梅介绍,其后,堂妹胡秀云等人又数次登门,试图将事情私了。但均被拒。
令人不解
嫌疑人被拘两周后又被释放
这之后,胡刚要每隔一两天,就要去趟县里,向一位徐姓办案警官,了解案情进展,“每次都是还在侦查中”。让胡家人没想到的是,7月12日,小威被刑拘14天后,又出现在村里。
徐警官给记者的解释是,公安部门已向检察院递交材料,申请批捕小威。但检察院审核后,认为证据不足事实不清,不批准逮捕。根据拘留时限规定,警方不能再延长拘留期,必须变更强制措施,改为监视居住。期限6个月。
据村民反映,被释放后,小威父亲张成通就张罗着招呼家门口众邻居,在自家院里大摆宴席,请众乡邻吃饭。前后摆了2次。小威家人及亲戚,也未再找到胡家人请求私了。“他们的口径统一变成:我女儿被玷污,跟小威无关。”唐红梅说。
面对记者
朵朵说的第一句话是“叔叔,我好怕”
7月8日,朵朵伤情稍微稳定了些。胡家人支付不起高额的住院费,为女儿办理了出院手续。让一家人心痛不已的是,出院后,朵朵已经不敢再回自己曾在那里受到伤害的地方了。一说到回家,就吓得紧张大哭。
没办法,胡刚要和妻子,只好带着一双儿女,缩到父亲在镇上给人看工地的工棚里。此后一个多月时间里,胡家老少四口人就捱着盛夏高温,挤在简陋的工棚里,窝了过来。
昨日,记者一行人来到胡刚要老家采访。听父母说“有好多叔叔阿姨过来陪自己”,朵朵这才壮起胆子,随父母回到了她离开近两个月的家。
“叔叔,我好怕”,见到记者,朵朵说的第一句话,听后不禁使人潸然泪下。坐在堂屋里的条凳上,朵朵眼神呆滞、胆怯。她的头上,悬挂着上学期刚刚获得的奖状,奖状上“红花幼儿”的字样,让每一个看奖状的人,心里都有种刺痛感。
绝症父亲
离开人世前希望能还女儿清白
女儿被性侵已过去近两个月,嫌疑人归案仍遥遥无期。这让胡家人心里非常难受。
采访中,37岁的胡刚要告诉记者,2年前,检查出自己得了尿毒症,并且是晚期了,每个月需要做两次血透。“由于家境困难,主要是靠兄弟姐妹几个帮忙,不然我早就离开人世了。”
胡刚要指着妻子说,她原本身体还不错。自从他得病之后,她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家庭收入主要靠地里的一些庄稼和政府的救济。胡刚要坦言,“死,他并不怕。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离开人世前,能还女儿一个清白。”
记者在采访中,有村民告诉记者,小威释放回家之后,曾经随其父一起去过上海。随后,记者从警方得知,监视居住期间,嫌疑人是不能外出的。至于小威是否去过上海,他们将予以调查。
截至记者发稿时,肥东县公安局相关负责人致电本报称,下一步他们将加大侦查力度,一定给受害者家庭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话嫌疑人
“其实我真的没做”
昨日上午,记者找到了小威的家。小伙子今年尚不满18岁,脸上还有些许稚嫩。记者与他进行了下面的对话。
记者:6月27日,当天你做了什么?
小威:早上和我妈妈、弟弟上街回来之后,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外出。
记者:对于胡刚要夫妇指认你对他7岁女儿施暴,你有什么说的吗?
小威:真是千古奇冤,我现在等待公安机关的判定,其他的我不想说。
记者:事情发生之后,是否对你生活造成影响?
小威:影响很大,现在许多村民对我指点,让我有很大的压力……其实,我真的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