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鼐与翁同龢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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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鼐与翁同龢的恩怨

张亚琴
翁同龢手迹
孙家鼐墨宝
 

孙家鼐与翁同龢同为帝师,在别人看来,他们的关系是铁一般的牢固,其实不然。当时在朝廷上下,到处流传着一段光绪考老师的故事,其实反映的就是孙家鼐和翁同龢之间不和。他们之间除了政治主张、性格特征不同外,最大的恩怨还有家仇。

张亚琴

贬孙抬翁的故事

北京大学堂尚未决定主持人选的时候,当时有翁同龢、李鸿章、康有为、还有满人刚毅、裕禄等人都在积极谋划,明争暗斗,都想当创始人。只有孙家鼐无动于衷。他一心只放在光绪的维新大事上,尤其对于把创建京师大学堂列为首要内心十分高兴。由于他为人正派,学识渊博。尤其在教育上有独到的建树。因之竟受到那些钻营之流的嫉妒。散布流言蜚语贬低他中伤他。当时就有人说他是什么康梁的保护伞啦,是什么帝后之间的两面讨好的两面派啦,说他碌碌无能“所覆无一实”等等不实之词。尤其是朝野中还流传一段极尽贬孙抬翁的一段流言:

有一次,光绪皇帝利用谈话的机会,出了一个难题想考考他的老师的真才实学。他先向孙家鼐问道:“为什么皇帝的住处叫‘皇宫’;亲戚叫‘皇亲国戚’;有恩于下叫‘皇恩浩荡’。上面都有一个皇字。但是皇帝的例律,却不叫‘皇法’而叫王法呢?”孙家鼐听了以后说道:“春秋战国时代一直到秦始皇,有的称为‘王’,有的称为‘公’,有的称‘皇帝’,虽然称呼不同,但是朝廷的例律一律都叫‘王法’,而为何不叫‘皇法’,臣才疏学浅尚难释义。”光绪帝回过头向翁同龢说:“翁师傅你说呢?” 翁同龢其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会见风使舵,不像孙家鼐那样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老老实实回答。他立刻跪倒在地,头如捣蒜似的把地扣得咚咚响。一面说道:“以臣之见,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就像一个人有一百万的财富叫百万富翁,有一千万财富叫千万富翁,有一亿元的财富,不叫亿元富翁,而叫亿万富翁一样。嬴政自称皇帝以后,历朝历代的天子均称皇帝,但约定俗成王法还叫‘王法’不予改变。”光绪把他扶起来,十分恳切地说:“翁师傅毕竟是见多识广啊。”这时孙家鼐在一旁显得十分尴尬,但他认为决不能信口开合,刻意取巧以邀宠。

政治主张的对立

翁同龢两参军机,第一次是光绪八年(1882年)中法战争时期。第二次是中日甲午战争时期。他曾参与了对法、对日主战的决策,在对侵略者的态度问题上,他与主和派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充分体现了他的爱国主义精神。也正因为他的盲目、失误导致甲午战争的惨败。

甲午战争惨败直接引发的戊戌变法,翁同龢顺应历史发展潮流,向光绪帝举荐康有为等进步人士,被康有为誉为“中国维新第一导师”。他力主变法维新,为门生天子光绪帝拟定并颁发了戊戌变法的纲领性文件《定国是诏》,揭开了百日维新的序幕。而从1894年甲午战起,孙家鼐力言“衅不可启”,主张妥协,和李鸿章中国不可能打败日本的见解不谋而合,从而与主战派翁同龢对立。

“寿州事件”的家仇

寿州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屡遭战火。孙家鼐得了状元,淮南方圆百里为之轰动,城外亦有多路人马前来庆贺。其中最显赫的一支,竟是地方恶势力的头子苗沛霖。这个苗沛霖原本是忽左忽右的游击队首领,最兴旺的时候拥有10万人马,在当地是个不可小视、连地方大员也要让他几分的实力派。那时清廷被太平天国和捻军弄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这些游击队,就对其采取了尽量“招抚”的政策,然而苗却采取了游移于朝廷和捻军之间的“机动”战略,迅速壮大。

较早看穿苗沛霖的野心和伎俩的是孙家泰(孙家鼐的族兄,他们的祖父是亲兄弟),家泰原本在京城做官,1853年,太平军进攻安徽时奉旨回乡募集团练(民兵),然而苗沛霖势力扩大后,一直视孙家泰等人手中的寿州团练为眼中钉,屡次设法要将其“吞并”掉,而孙家泰不允,由此结下怨根。如今这么一个“苗逆”要前来向孙家贺喜,孙家人当然视之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仅不表示欢迎,反而传话城门紧闭,要将其拒之门外。苗沛霖的队伍走在半路,先派人打前站通知孙家,说是将有百余骑拥苗入城来贺,叫你们十八坊团练出来迎接。寿州人大哗,不买苗的账,谋闭门拒之。苗沛霖得知雷霆大发。

1861年2 月,羽翼渐满的苗沛霖借口“寿州擅杀案”,大举围攻寿州。开始了他第一次公开反清活动。6月,被困寿州城中的安徽巡抚翁同书(翁同龢兄)将与苗沛霖有隙的徐立壮处死,将孙家泰监禁。苗沛霖没了出兵借口,暂时罢兵撤围。翁同书上奏朝廷为其开脱,清廷卖个顺水人情,责令苗沛霖“带团立功”。 一个月后,苗沛霖又以还有其他清军将领参与了“寿州擅杀案”为由重新围攻寿州。并于十月底攻破寿州城,俘获翁同书等大吏。把孙家泰全家15口人,大到70多岁的老父孙赠祖,小到才3岁的孩子以及孙氏族人百余口老小,是夜凡在城内的,全部杀害!这就是史学家眼里的“寿州事件”。在整个事件中,翁同书这个父母官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这更加深了孙、翁两家的矛盾。

孙家鼐二三事

处事低调谨慎

孙家鼐为人谨慎,处事低调。有一次回家乡寿县探亲,惊动了地方官员,大小州官在知州的带领下出城迎接,可是到晌午,还不见这位帝师的影子,这时有差吏说,孙大人早已回状元府了,在场官员无不感叹其为人高洁。孙家鼐在家乡深居简出,有一天晚上去拜访一位老友,回来时遇上了晚间巡逻的都司,孙家鼐背过身去,依墙而走,以示尊敬,可都司认为他是形迹可疑的窃贼,派人将他抓了起来,这位孙大人在路过状元府时,请来管家和看门人来作证,方才得释。第二天,知州,总兵,学正带着都司前来认错,孙家鼐也不恼火,反倒认为这位都司忠于职守,应该奖赏。

严定家规治家风

整治家风,这位帝师也有自己的办法。据孙家的后人讲,孙家鼐有一次省亲回乡,出城门时迎面碰上一个挑粪担的壮汉。那壮汉走得太急,把粪溅在了孙家鼐的衣服上。孙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出声,而那壮汉却大声吆喝道: “我是状元家种田的,溅脏了你的衣服,你敢把我怎么样?”孙家鼐严肃地说: “状元家种田的也要讲道理,不能仗势欺人呀!”通过这件事,孙家鼐深感家风问题严重。一个状元家种田的就敢在大街上任意撒泼,其他各房子弟、七大姑八大姨还能了得!于是严定家规,不许后代奢侈胡来。孙家人至今仍记得家规上有:16岁之前不许穿丝绸,不许穿皮毛;举止须以《仪礼》为准则;如有偷、抢、奸等行为,族长有权给予严惩等等。

再背十年书

有一次孙家鼐随母亲到报恩寺进香时,抽了一根签,以占卜前程。签中有四句话;“代人去捉刀,师爷杀妻小。罚背十年书,才得吉星照” 。孙家鼐看到这四句话不禁感到惊憾。原来在寿州府衙有一个书办,有一天用夹板吊着右臂,说是他妻子打的,实在忍无可忍,决心要休了她,因为手受了伤不能提笔,就到孙府请孙家鼐为他代笔,由他口述。帮助他写一纸休书。孙家鼐见他哭丧着脸,一副可怜的样子,就帮他写了一纸休书。实际上他口述的只是一面之词,果不其然,这位用苦肉计阴谋的书办,实际上是另有所爱而采取卑鄙的污蔑手段把妻子休掉。后来他妻子回到娘家含愤自尽。结果该书办受到开除公职的处分。孙家鼐却因此受到冥冥中“再背十年书”的惩罚。

当然,这是一则传说的故事,不可当真。历史的真实是,自清咸丰三年开始寿、凤、怀以及整个安徽都在太平军、捻军和清军的战火中度过,社会上文化经济受到很大的破坏。这时孙家鼐家中父亲病故,做官的哥哥在外顾不了家,家中唯一生活来源的土地收租,由于战乱也无收获,经商又赔本破产,幼子又在战乱中病死。他只好在当时州官金光筯衙门里当了幕僚。经常跟随金光筯转战皖北各地无暇顾及科举,一耽误就是十年。 张亚琴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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